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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说关羽斩颜良之前,首先要说两个问题。
第一,战斗回合制
武将之间打斗的回合制,也许源于罗贯中的《三国演义》。其后《水浒传》,再其后什么《隋唐演义》、《说岳全传》等,都采用了回合制。对于罗氏所创的这种打斗场面,是不真实,也是不可能的,这点我们都心知肚明。很多人都认为真正的战斗场面绝对不会只是两个武将之间的战斗,而是军队之间的战斗,所以更倾向于古罗马式的战斗场面。我想一个战士能够同时击败几十个对手时,肯定就是超级战神了。
因此,我们在讨论回合制的时候,就只能就《三国演义》来讨论。
有关很多三国武力排行榜的帖子,都是根据《三国演义》展开的,因此纯粹只是就书而论书。也就是说,回合制只是罗贯中臆断或者发明的一种反映武将武力区别的形式。后来的武侠小说说什么大侠之间过多少招,估计也是受到了回合制的影响,个人以为。
第二,正史与小说的一致性和不一致性
小说是构想的,而历史小说是根据一段历史而展开构想的一种文学作品。《三国演义》后人评价是三分真实,七分演义,为什么要有三分真实,那就是因为它是历史文学。《三国演义》在基本结构上和大事件、人物等方面必须遵循历史。比如,三国是指魏蜀吴,最后是司马代魏晋朝一统,这些事必须遵循历史的。在一些细节方面也必须遵循历史,比如人物的寿命,三国的主要人物在寿命和名字等方面,基本还是遵循了历史真实性,虽也有一些问题,比如刘巴在227年还出现在记载中,华佗208年就挂了,但是演义写他在220年还在给曹操治病。也在一些事件上结果必须遵循历史,比如赤壁之战最后是曹操输了,就不能说他赢了,虽然你可以在赤壁之战描写过程中润色,比如草船借箭,借东风,这些润色很大程度代表了作者的主观偏向。
说了这两点之后,我们再来谈关羽斩颜良。
关羽斩颜良,一直困扰着很多武评帖子。主要是关心这到底属不属于有效战例。其实在很多的不断佐证中,自己会发觉这个实在很尴尬。在演义里面,超级武将基本都是打成平手(或逼平),比如张飞和吕布,赵云和许褚,文丑和赵云,典韦和许褚,马超和张飞,许褚和赵飞。而能击败一名一流武将的话,那绝对是一名超级武将,比如击败徐晃,而徐晃也曾战平许褚(有恋战之嫌),他还曾战平关羽(对手带伤或许未愈),所以徐晃也绝对是一名一流武将。所以颜良二十回合击败徐晃,确实惊人,这比马超二十回合击败张郃还要牛逼,因为张郃武力低于徐晃这点也都大致认同。这下问题来了,颜良被关羽秒杀,这还了得啊。按照罗贯中的回合制思路,这简直不可能。因为在演义里面,直接秒杀对方那就是说明两者武力相差甚远(不包括马岱斩魏延式的战斗),能在十回合以(不包括十回合)上斩杀对方的战例也不多,我数了一下,也只记得周泰斩杀沙摩柯,二十回合,关羽斩杀管亥,数十回合。能够撑过十回合,结果一般只有两种,一种是打败,一种是平手。所以关羽斩杀颜良在不能列入背后砍人的情况下,是不可能发生的秒杀行为。
这里,我们就看出罗贯中的尴尬了。
首先,回合制是他首创的,有自己的逻辑性,因此要能自圆其说。其次,关羽斩杀颜良是正史记载的,他不能转嫁他人,(当然他转嫁了关羽斩华雄),第三,他很喜欢关羽,不愿意通过其他方式来处理颜良的死(由转嫁华雄可知)。于是就有了关羽秒杀颜良的情景。
在正史中为唯一记载的一次单挑时吕布对阵郭氾(fan),既然罗贯中使用了回合制作为衡量武将武力的标准,他就得把关羽杀颜良合理化,于是他就有了“关公奋然上马,倒提青龙刀,跑下山来,凤目圆睁,蚕眉直竖,直冲彼阵。河北军如波开浪裂,关公径奔颜良。颜良正在麾盖下,见关公冲来,方欲问时,关公赤兔马快,早已跑到面前;颜良措手不及,被云长手起一刀,刺于马下。忽地下马,割了颜良首级,拴于马项之下,飞身上马,提刀出阵,如入无人之境。”这段描写。意思很明白,颜良是不及答话,被关羽不光彩的偷袭了。罗贯中很喜欢关羽,但是通过这种理由来自圆其说回合制时,显得有些底气不足,何况分明是说关羽偷袭(理由一,颜良没有在阵前,从河北军如波开浪裂可以看出颜良在中军,没有要求单挑,理由二,颜良在麾盖下,说明颜良是准备问话,而没有认为是单挑)。因此在他又着笔丑化了颜良一下,那就是关羽的两个成语“土鸡瓦犬和插标卖首”,意思是说颜良很得意,身子很娇贵,是自己很大意,这也不能怪关羽。“颜良正在麾盖下”也就是要说明这点,人家颜良还在华盖下乘凉呢?这样,罗贯中通过“偷袭”和“颜良的自身过失”这两点圆满解释了关羽斩颜良这个战例。既说明了这个战例不能用回合制来说明,又解释了关羽偷袭并非不光彩
罗贯中虽然是自己满意了,但是留下的争论却多了,罗氏真是煞费苦心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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